• 对话大咖:乌镇戏剧节两部人气外国剧目导演QA全纪实

    乌镇戏剧节已经进行到第8天啦

    哪部戏让你流泪?

    又有哪部戏让你捧腹?

    今日对话大咖走进两部口碑爆棚的外国剧目


    《水渍》《我们的班集体》的导演采访



    《 水渍 》

    导演  保罗·玛瑞尔斯

    我们的童年记忆

    我掩埋在一层薄薄的沙子底下




    剧情:


    不惑之年的劳拉,像大多数女人一样过着按部就班的平淡生活。某天,她莫名其妙在后院发生了一条巨大的鱼。这件事突然触及了她最遥远的儿时记忆,常有一段她想象的音乐伴奏在她脑中响起。是接受治愈回归到安全平淡的生活,还是屈服于追寻记忆的病症尝试重构关系和情感?



    《水渍》剧中的女主角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四十岁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四十岁是个复杂的年纪。正常人40岁大概是到了人一生的一半,也总是在这个时刻,人们需要思考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过去遗失了多少时光,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尝试。40岁是一个人开始清算过去岁月的年纪。



    是怎么想到把10cm的深水池放到舞台上?在排练过程中有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这个舞台设置的含义是让演员潜入进一种无意识状态。最主要的挑战是演员需要在这种不稳定的平衡中,思考表演时怎样能使自己更忘我。



    是什么契机让你想到要做一个这样故事的戏?

    第一个灵感来自于美国作家约翰·奇弗的短篇小说《游泳者》,小说里主要人物每次潜入水中时都会经历一段短暂的时间暂停。第二个灵感是一本名叫《脑袋里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的书,其作者奥利弗·萨克斯是一名神经学医生,他描述了一系列他的病人在经历神经创伤后感受到的音乐幻觉。



    在您看来,一个人的儿时记忆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呢?

    在我看来,我们每个人的童年记忆都掩埋在一层薄薄的沙子底下,在一些特殊事件触发下,那些美好的和可怕的回忆开始浮现。而每一个人对于这些回忆所做出的反应都是非常独特和迷人的。




    《我们的班集体》

    导演  雅娜·罗斯

    你永远不能

    埋葬真相


    他们是最后的幸存者了,

    我们应该珍惜他们还在的时候,

    也谨记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导演的话



    创作《我们的班集体》的灵感来源?

    我开始思考在当下,那些见证过战争的人们在渐渐的离去,有一些年级非常大的人他们从这可怖的时光中存活了下来。这是一段特别的历史与时刻,但它马上只会出现在书籍中。我们将没有人可以去询问和探讨。所以我想亲身去采访他们,并对他们的经历致于我的敬意。也想让观众们能意识到,他们是最后的幸存者了,我们应该珍惜他们还在的时候,也谨记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您对于时代和命运的关系 是怎么看待的呢?

    很不幸的,我认为人类只有很短的记忆。我们应该向先辈们去学习更多,但是我们没有。这是人类的本性之一,我们想自己体验与经历一切。如果有人说这不好,我们不会去理睬。这就是为什么世界上有如此多的暴力,贪婪,愤恨。人们忘记了先辈们经历了什么。我们应该尽全力去提醒他们,这种愤恨,恐怖和战争离我们很近,相互残杀的可能性永远都在,如果我们能记得更多,去尊敬”周围“,这种可能会慢点,不会这么快,但它始终会来。


    故事中的人物的经历都是是很可怕的,强奸,被杀害,而且同学反目其实是很残忍的,但是演出的音乐整体都是相对欢快和积极的,这样的音乐设计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之前看到很多战争的照片里,被迫害的人旁边总有人在笑。我在想这可能是人的一种潜在的恶的天性,人们总是想去看另一些人经历灾难。所以台上人们吃吃喝喝很开心,加上这样的音乐是想让大家感受到这其实是一个很丑恶的场景:我们本不应该笑,但是我们却在笑。观众有时候也会笑,因为我们内心都有一种潜在的恶的共同点,我们想看到别人去遭受灾难。当乐队现场演奏的时候,声音有时候会很大,因为集中营里经常会有人惨叫,他们在用音乐来掩盖这些。另外我也有想到布莱希特提出的剧场的间离效果。作为观众你想去理解舞台上的这种感情,但是有一个很大的声音阻碍了你,这能够让观众去思考。所以在我的作品中我一方面非常强调舞台效果,另外我认为很重要的就是剧可以让看过的观众主动地去思考和分析和感受的空间,给他们一些指引。


    剧中有一个角色,他的信件贯穿了始终。这个角色的作用是什么呢?

    在其他幸存的人在不断老去的时候,但只有他一直是年轻的样子。我们设定这个角色是因为他去了美国,他在战争开始之前就逃走了,所以每个人都只记得他年轻的样子,他就像是活在一场幻梦中一样,他一直是那么年轻纯真,被时间冻结了。我们本意就想要这个角色保持这份纯真。